发胖橙

喜欢钱。

【摩诃婆罗多】留下 穷凶极恶农村AU 虽然说是无差别黑但是好像黑般度方更厉害一点。

    终于撸完了。

    难敌性格略ooc,我大概是【啊蛋总在物质条件低到这种程度的话可能是一个看上去很冷漠但实际上会不安的人吧。】的想法。其他人,我觉得,我是没有ooc的。剧情跟原著有联系。



    天蒙蒙亮地,难敌就下了床,打算赶早来锄个草。他轻手轻脚地抄起个窝头,尽量不去吵醒爹娘。甘拓丽一脸青紫油肿地半倚着土墙打盹,而持国正在用得疏烂的草席上睡得安稳。这一看难敌便晓得了昨晚夜里传来断续的抽泣声,多半是娘又嚷嚷眼神不好使,赖着不肯下地干活,免不了持国的一顿教训。


    谁叫他爹也偏偏是个瞎子呢。他爹每月总有那么几天会捧着土腥味儿刺鼻的不晓得哪里搞来的酒喝着,面色酡红地侃侃而谈:“当年我们家里的农活儿都是你爹我一人扛下来的!结果呢!还比别家快上个两三天就干完了,那早点卖,价格不一样着呢!”难敌就会想起父亲的兄弟般度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村里头人人爱戴的村长,住进了整洁光鲜的小别墅,再看见随着持国的捶打桌子而落下尘土来的破土屋,他也就沉默着再啃口窝头。


    偶尔有人路过,碰巧听见,再打趣两句,爹就梗着脖子厉声反驳。这会儿难敌也不拦着,等到双方都急了眼打起来了,才摇摇晃晃地从板凳上站起来拉架。他背地里管这叫“治治那老瞎子”,“吹啥牛逼呢,现道活儿可都是爷我一人干的。”他总是笑着跟迦尔纳聊起这茬儿,然后迦尔纳也跟着讪笑两句,又沉了沉脸色,一本正经地指出:“对大爷好点儿,毕竟是你爹。”


   “分寸我还是有的。”难敌应付着点点头,心里再添上句:不然补贴可就一分都捞不着了。


    他也不明白甘拓丽每天在抱怨个什么,别个村的姑娘买回来以后都老老实实地下地干活,或是生娃,有些怀着的都不停哩!偏是那犍陀罗村来的,非但不料理家事,还带来个瘸了的舅子。那大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回县里分配下来一台拖拉机,说是可以拿来提高耕作效率的,村里人都不会耍,便打算拆了卖钱,谁知那舅舅“哎呦哎呦”地连番阻挠,说是这钢铁怪物有大用场,可是他腿脚不便,怎么也折腾不好。这一来二去,也就让那台拖拉机待在库房里积灰了,卵用没有,别个家的人还连带着不待见他们一家子起来了,想起来就让难敌一肚子火。


    难敌蹑手蹑脚地关上门,扛着锄头到地里去了。


    那些恼人的野草在热浪里笑得前仰后翻,一锄头下去,就横尸田野里了。其实村里本来也没多少待见他的吧,他寻思着,不仅仅是因为他能“白白地”领了残障补贴。不,更多还是因为他和迦尔纳之间的关系吧。


    难敌一家只有他一个能干活的,根本买不起媳妇。倒不是说村里其他人就很有钱了,就连村长般度家也只有两个媳妇儿。希丁芭是一个他们家二儿子怖军从山上找到的女人,皮肤黝黑头发脏乱,活脱脱一个野人,根本不会说人话,这两年被他们一家调教的虽是干活奶娃有模有样的,但终究还不是个正常人,不敢和村里人打交道。村里人却说那姑娘好,一心一意服侍夫家。而那德罗波蒂呢,则是从那穷乡僻壤的般遮罗村讨来的,娘家一穷二白,但她的脾气却不小,愣是不肯帮忙着照看家务事,这样贡蒂等人也不多作什么打算,就一个劲地让她怀着,也不误事。说是坚战的媳妇,但谁管呢?种儿是他们家的就好了。


    哦对,迦尔纳。


    迦尔纳是多年不得子的升车和罗陀夫妇捡来的,平日里帮忙打理般度家的果林。他原本是村里最不安分的小伙儿——他上到了那初中,本来还想再继续读下去,整得一家差点砸锅卖铁,最终他自己还是没狠下心,但还总是整日整夜地琢磨着法子出了这村,说是要干一番大事业。但自从他们俩好上,他也不再吵嚷着要离开这山坳坳,只顾着帮难敌打理一切。可是难敌看不惯迦尔纳的沉默和脸上的疲惫,他会长久的凝视迦尔纳的脸,直至迦尔纳流露出只属于难敌的局促和温柔:“怎么,这才发现我丑了?”他们俩再默契地扬起同等的弧度,难敌才肯确定迦尔纳是的的确确属于自己的。


    也许迦尔纳不属于这片土地,但他属于难敌。所以当难敌近乎强硬地吻上迦尔纳刀削般的颧骨,理所当然地,他顺从于他。


    晨阳在他的脊骨上落下同情的温度。他看着玉米地无边无际的黄,那不知死活的黄。


    村里人多半是不反感这样的事情吧,因为村里的女娃实在少得可怜,自家小妹杜罗莎才会总是一个人玩耍。村民们对总是沉默不语的难敌视而不见,但会戏谑地朝着伸展着腰肢摘取果实,露出腰上青紫的迦尔纳喊:“难敌夜里干狠了吧!”当迦尔纳强忍着怒意,好不尴尬地望向难敌,他就不知怎么的咧开嘴爽朗地笑了起来。但当他为荫下那俊美的脸庞拭去汗水的时候,那些人反而流露出不自在。不过这下村里为数不多的姑娘也不再向他的迦尔纳发骚,难敌也乐得其所。


    尖锐的阳光刺入他的血管,横冲直撞。贫瘠的日子照着贫瘠的人……天空像是深不见底的窟窿。关节骨大呼小叫着抗议,难敌就直起背来,跨过玉米地向家瞭望,正巧看见弟弟难降急吼吼地朝着那般度家的小别墅方向赶去,八成又是去找那天杀的无种。想到这里,难敌又是一股子不晓得往哪里发的怒火。


    无种是般度家的四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说的就是他这种人,生得跟个小姑娘一样,连带着脾气比那些个小姑娘还要再骄纵些。村里那些婆娘嚼舌根的料儿,十有八九都是他提供的。他从小就被家里人惯得无法无天,有传闻说那犊子不肯穿他那三个哥哥的旧衣服,便把那些衣服都拿去和隔壁家脑筋不好使的小丫头换了面梳妆镜,也不晓得作甚么用。就是这么个古怪脾气,偏偏自己的弟弟还喜欢去招惹……也就这傻子受得了他了。难敌撅撅嘴,却也懒得阻拦,那怖军自然会替自己教训那个傻弟弟的。怖军……难敌不自觉地蹙眉。


    再瞥见从自家门口蹑手蹑脚跑出来的迦尔纳,难敌心情不由得好多了。他看见难敌,脚步顿了顿,再脸色绯红地赶去果林。


    难敌不禁心中一动。


    昨夜他吃过饭以后早早地上了床,却是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干脆就翻下床,起身看看苗儿的情况。一脚踏入黑土里,他就被无尽的野草和玉米杆儿淹没,月光透过缝隙像刀子一样割开他的脊梁。


    前些天被傍过的地,又冒出一丛丛野草来。被铺天盖地的草扑倒在地,他也不恼,干脆就蹲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拔起草来。不拔,还能怎么样呢?这日子,不过了么?


    玉米地里的时间仿佛是凝固的一样,微风吹拂玉米叶发出的声音,也一道变得黏稠起来,又被玉米抽枝散叶着生长的动静割碎。在这静穆中,那声响格外地熟悉,让他的心里有些空荡荡的,因他当过无数次刽子手,在那些玉米尚且在贪婪地吸吮土壤的时候就将它们的头颅掰下。可这又让他没有来得安心,让他感受到这封闭的日子,确确实实是没有办法逃离的。他百无聊赖着拔,直到被一只白嫩的手的插入给打断。


    难敌一下子就从那涣散的忧伤里跳脱出来,他敏捷地捉住了那只手——也不顾那人的装模作样的挣扎——揣进怀里揉弄起来:“别——别划伤你的手了。怎么不睡?”


    挣也挣不开,迦尔纳干脆就盘腿在这冒着草茬的地上坐了下来,“刚想上床的,就瞧见你还在这里,在这一片杆儿里,你还怪显眼的。”


    难敌听出他的嘲弄,佯装恼怒,张嘴就向迦尔纳的腕子咬去。迦尔纳不上学以后,就去给村长般度家看果林去了,他的手自然就比一般的农家人细嫩,再沾染上草浆的清香,便是别有一番风味,让难敌大张的牙口变成了轻吻。难敌的嘴唇对抗着在那薄薄地一层皮下的,颤抖着的蛾子,那种在迦尔纳的血管里振翅的蛾子。


    迦尔纳的呼吸变得甜腻得醇厚,他嘴里吐出来的气,差点要把难敌点燃起来。他们在黑夜里沉默地喘息着,仅把对方的裤子拽到膝盖弯,默契极了。在星空的统治之下,他们在彼此的眼中都显得脆弱且彷徨,所以难敌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去破坏,去击碎迦尔纳,而迦尔纳则尽可能地接纳,仿佛他们的灵魂理应交合,仿佛黑夜统治世界,白昼不再到来。也许不太确切——但是,难敌联想到一场祭祀。 


    月光强硬地散洒在他们跌宕起伏的背脊上,月亮那么白,除了白,它无事可做。情潮来了又去,夜风渐渐变得不再那么灼人,难敌便捞起迦尔纳进了屋去,迦尔纳在困乏中含糊地回应着,迷迷瞪瞪地,莫名地叫人心生怜爱。


    烈日当头,好像夜晚的凉爽只是一个幻象一样。难敌一锄头一锄头砸下去,无聊极了,他等待着被什么东西打断,比方说,一只白皙的手。他也确实等到了,当他被那双手温柔并混着心碎打断的时候,难敌理所当然地不知所措。他是有些慌的,但是也只是故作没有察觉地匆匆扯出一个笑:“这么快就想我了?”


    回应他的自然是长久的沉默和颤抖,久到难敌差点就要开口问了,迦尔纳才堪堪后退几步,眼睛直白又谨慎地盯着他。


    “难降死了。”


    “…………怎么可能呢?”难敌愣怔了几秒,嘴角浅浅地上扬着,呼出的却是浓厚的痛苦和困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懂。那四个字代表着什么,他也不懂。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


    难敌已经想不起他是怎么进了般度家大院的,他能记得的,只有血,血,满地的血。他看见了鲜血淋漓的难降和鲜血淋漓的怖军。他不知道,要用多少力气,才能把一个人打成这样。难敌的拳头满是复仇的力量,但他绝望地发现自己双腿颤软。不知是那个好事之徒带来了持国。持国只是一味地让眼泪和涓涓流下的血掺和在一起,听着般度叔一脸疲惫无奈地安抚:“……居然是你的孩子…………不过也还好…傻子也不顶用,更别说你家还有个丫头……你们夫妻两个就更加……大的那个没事就好…………”在低声絮语中持国只是点头,然后再流泪,般度看了也只能叹口气,转身进屋去抚慰吓得不轻的无种。


    在莫大的悲恸之下,难敌只得显现出孩童的恐惧和疑惑:他们低声喃喃着,好像难敌是一条被失手打死的狗,一个将要腐烂的麻烦。难敌想起在深夜里,田壑之间的田鼠。它们被蛇绞缠至眼珠爆出,尖嘴用力地张开,无声地向月嗥叫。他从未对田鼠有过怜悯之心,他现在又记起来,只因他和它们都被绝望浸透。


    头七过了许久,般度家的大儿子才匆匆从镇上赶来。他风尘仆仆地从小轿车上下来,眨了眨鹿一样水灵的眼睛,说了句,“赶紧下葬。”葬礼就这样敲锣打鼓地办了起来。般度家人甚至花了好些钱请来了哭丧的人,他们绵长婉转,恨不得随着死者一同去了的哭腔,让难敌一家不知所措。哭完,那些人抹把泪,满脸乏色地去吃宴了,留下一家子相顾无言。


    “……还能怎么样呢?”持国低着头,不肯暴露他烂肿的眼眶和脆弱。甘拓丽顺服地安抚着丈夫和杜罗莎,但也只是顺服着,不曾流露一点悲伤。难敌敷衍着点头附和,“也没有什么办法了。”他反复着这无力的咒语。


    难敌去村长办公室的时候,刚好撞见坚战,他正和怖军携着行李和般度道别。“这小子也是时候到城里见见世面了。”坚战说着,拉着对难敌挑衅地笑着的怖军就走了。难敌已经没有力气了。


    “你一个人照料这么一大家子,辛苦了吧。”村长笑眯眯地把一个信封塞到他手里,就像平常给他补助金一样。他这是在买弟弟的命吗?如果是,为什么他连他的名字都不提一下?难敌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想不起来了。


    跨出办公室的时候,他听见一声释然的轻笑。


    在晃神之间,他来到了迦尔纳家门口。近来的日子不再是他所经历过的那样了,时间被滋生出来的疲惫拉得几乎是无尽地长,这让难敌越发同死刑犯一样沉默不语。迦尔纳……他只想见迦尔纳。


    “——啊,我正打算去找你。”谁料迦尔纳抢先一步打开了门。他的脸上除了这几日都带着的担忧的神色外,还带着点令人怀疑的激动。难敌伸手揽他入怀,却被迦尔纳扣住了肩膀:“你知道难降为什么死吗?”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似乎是没听见难敌干涩苦闷的回答,还是滔滔不绝着,“怖军看他不顺眼很久了,那天怖军喝了酒,看见无种偎在难降怀里调笑,酒一上头就——居然就这么逃了,孬种…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能。怎么可以草菅人命呢?我要去县上报案……”


    难敌想起了一个气球。在父亲尚未与般度叔疏远的时候,他也是像今天这样笑弯了眼,递给了自己一个气球。那个轻盈的气球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像个小小的、只属于难敌的气球。他从未如此珍惜过任何东西,他将它藏在床底,不让它暴露在他人的视线中,连杜罗莎也只能噘着嘴不满。可即使是这样,那个气球最后还是变成了一张失去了魔力的塑料纸,疲惫地蜷在地上。


    迦尔纳的眼睛像那个气球一样,闪亮亮地,里面有城市的倒影。


    “……谢谢你。”难敌的喉头梗塞着。他累了,不想看见迦尔纳被这似乎是本来就不属于他的生活拖累。当然了,他有可能回来……当然。难敌在心里重复。


    “那我出发了!我先去和爹妈告别,再去找般度一家……也许他们会被我说动,去自首也说不定……”迦尔纳终于感受到了难敌的沉默,局促地笑笑。带着对于未知的激动和使命感,迦尔纳带着他单薄的包和单薄的身体离开了。其实他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妥,但他也说不出来,就只能满嘴苦涩地看着。他想让他留下,但又能怎么办呢?


    天色很快昏沉下来,难敌也懒得回家。他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村里唯一的公路口,远远地望着。公路建在悬崖边上,悬崖下黑洞洞地,好像在呼唤着让人投入它的巨口。他突然开始后悔没有同他一道去,连他怎么去,到城里以后打算干什么都没问明白……正胡思乱想着,他看见了跌跌撞撞走来的阿周那。难敌点点头示好,却在惨白的月光下看见对方满脸汗水。察觉到他疑惑的打量,阿周那被吓得不清,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从喘息里抽出一口气来回应:“我,我送了送迦尔纳。”这让难敌更加惆怅,自己都没有送别迦尔纳……他看着阿周那失魂落魄地逃走,皱眉。


    还没走两步,难敌就又碰上了贡蒂。她脸上也是湿哒哒的,多半是泪水吧。贡蒂踉跄着,在她的抽泣和咳息之间,难敌似乎能听见几个字。“我的儿……我的儿啊……!我对不起你……”


    莫非是阿周那和他妈在送迦尔纳的时候闹性子了?或者是……?似乎怎么想都不对,难敌干脆把这两人扭到脑后,晃悠着穿过玉米田回到破烂的土屋里。持国和甘拓丽正在吃饭。往日里难敌和迦尔纳会一同回来,这次没有听见迦尔纳的声音,持国头也不抬地问,“迦尔纳呢?”


    难敌拉开木凳坐下,拿起筷子说:“走了。”





    很怕大家没有看懂迦尔纳被阿周那推下悬崖的剧情。

    跪求评论。

    这个脑洞是在听好妹妹的《红红的太阳西边走》的时候开的,脑洞这么长,我也不想让让肝儿死呀【摊手

    很想插入博尔赫斯的这首诗。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我已死去的先辈,人们用大理石纪念他们的幽灵: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边境阵亡的我父亲的父亲,两颗子弹射穿了他的胸膛,蓄着胡子的他死去了,士兵们用牛皮裹起他的尸体;我母亲的祖父——时年二十四岁——在秘鲁率领三百名士兵冲锋,如今都成了消失的马背上的幽灵。 
我给你我写的书中所能包含的一切悟力、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气概或幽默。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营字造句,不和 梦想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给你你对自己的解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自己的真实而惊人的消息。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再一遍,跪求评论。跪求勾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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