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胖橙

喜欢钱。

【Fargo冰血暴】无声之歌 手语组,大概甜,大概(

歌uvu https://music.163.com/#/song?id=22378299

    那是一次很出色的任务。没有多余的杀戮,毫无防备的敌人,不拖泥带水,甚至为他们留出了一个夜晚来庆祝。看着Wrench蹲在一片血海里专注地销毁证据,Numbers翘着嘴角背着手,默不作声地陶醉于着成就感,直到看见对方把血渍无意识地往裤腿上擦,他才抓住那只手,用自己的黑大衣给他擦擦,Wrench虽然不明所以,但没挣扎。

    收拾完去喝酒?打完手势,Numbers就低下头,把自己被沾染了温热的血的手套也擦拭干净,没什么征求对方意见的意思。

    好。意料之内的回答。

    结果等收拾完,也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那些灯光暧昧、音乐色情粘腻的酒吧已经被交缠在一起的一对对陌生人占领,他们俩累得承受不住多方位感官刺激,也只能跌跌撞撞地摸索进一家街巷深处的老旧酒吧。

    酒保不知多大年纪,脸上的皱纹极多,估计比他的阴囊好不了多少,他正懒洋洋的把玩酒杯,对于Wrench和Numbers两人的进入无动于衷。秃顶男中年们稀稀拉拉地坐在沉默里小口抿着酒,或是突如其来地对生活闷声抱怨。

    就这里吧?仍是没有等Wrench回应,就开始解开毛毡大衣的扣子,“一杯威士忌,一杯热柠檬水。”

    Wrench顺从地一道脱衣,安静地在吧台一角趴下。那么多活儿,他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疲惫的。Numbers也不管,顺手接过那杯温热的水放在他的一侧,自己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回味着这次任务。他们还是默契,安静,就像狼群一样,被共同的本能驱使。酒吧安静,空气几乎成了固体般凝固,但Wrench意外地享受,他能感受到枪声带来的耳鸣逐渐淡出,街远处传来了一首烂熟的歌。

    Quizás,Quizás,Quizás.

    歌从远处传来,显得不真切,在悠远的耳鸣里却显得温柔。Wrench用手指摩挲着杯沿,轻轻地哼了起来。Wrench约摸是渴了,起身想要喝柠檬水,却被夺走了,换来一杯琥珀色的酒。他有些不解地望过来,看着对方只是笑笑,也就皱着眉喝下去了。

    他的脸几乎是瞬间就自下而上地涨红,让看得专注的Numbers转头憋笑,假装打量着酒吧不再看回来,竟是逐渐忘了本意,眼神涣散地放空了起来,嘴里还哼着歌,指甲在吧台上胡乱地敲着节奏,是生活里少有的闲适。还能再有机会这样放个假么?杀手没有法定假日,而且就算是他们两个默契如此……任务也总是不如意的,别说是费时间了,好几次几乎丧命……可惜了,那个傻大个还说想去加州……

    漫无目的的思考让被雪冻僵的四肢逐渐软化暖和起来,也带上些许的睡意,却被Wrench那只大力得出奇的手给全吓没了。

    Numbers被他不知轻重地掐上脖子来的手吓得不轻,下意识地往后躲,几乎要顺手拿起还盛着威士忌——这次任务真的完成得不错,他奖励给自己一杯尝起来不是那么像马尿的——的酒杯往那粗壮有力的手上砸去,直到他看见对方的脸,Numbers才气急败坏地忍住,晃了晃紧绷的身体,勉强粗声粗气地骂出句  “——你他妈的有病啊?”企图拍开Wrench的手。

    那个傻大个却仍旧面无愧色地皱皱眉,被酒精润湿了的眼睛微微地眯起来,厚颜无耻地显示出些委屈的神色。Numbers哼出一声炙热的怒气,懒得管那只手了——谁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把想剁了那家伙的手的力气全拿来作手势。

    你他妈的想干什么?Numbers一个字一个字地把“他妈的(fucking)”拼出来了,眼神阴狠地。

    Wrench隔着酒气,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面带苦恼着,他有些犹豫地收回了手。我想听你(一个迟疑的停顿,然后是拼写)唱歌。

    他把sing的g给漏了,可Numbers还是猜出来了他的意思。一个想听他唱歌的聋子,Numbers应该是想笑的,虽然舌根泛出来了一点点的生涩、一点点苦味,他还是笑了。

    我不唱了还不行么,你捏疼我了。

    要是在平常,Wrench可能会悻悻地、或者是有些愧疚地放下手去,再用他那流浪狗一样的眼神盯着他不放。可不是今天,不是这个有些喝醉了的,眼睛直愣愣又心无旁骛的Wrench,不知道为什么,他显得不顾后果,又是自信地微微笑着,相信Numbers不会拒绝他。

    我 想 听 。他的手势缓慢而清晰。

    Numbers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仔细地计算起自己能一拳把他揍趴下的几率有多大。滚 !ASL里没有标点符号,但Numbers不知怎么地,一脸狞笑着表达出来了那个感叹号。

    他这才苦恼——至少表情是这样的。你不尊重我。然后又痴气四溢地笑起来,全然是一副满脑混沌的醉鬼样子,让Numbers后悔没拦着他偷喝。就一次,就听这一次。他笑得温顺,可鬓角上是带着凝结了的深色的血块,可能是目标的,也可能是他自己的。

    这让Numbers突然想起来他们俩小的时候捡到过的一条狗,流浪狗。脏,大,却是靠着寻回犬天生的骨架撑起来的,骨头向外戳着,凌烈又叫人同情。Wrench的音障缺陷和Numbers的小个子总让他们被找麻烦,或者是他们俩是孤儿,谁知道呢?有时候是印第安人的解救,有时候是那些混小子有了更好的娱乐方式,有些时候是他们运气好,能在那些恶霸来到之前开溜。但有一次,是那条狗第一次撞见他们两人被欺负的时候,狠狠地把其中一个人的腿给咬得出了血,他们便怪叫着跑开了,嘴里嚷嚷着什么“你们两个兔崽子等着!”一类的话,那只狗才不管,它有些雀跃地来邀功,脏橘色的毛发上粘着不少血,叫Numbers捻着Wrench粘着不知哪里蹭来的血的头发大笑起来。你看,它的颜色和你是一样的!Wrench哼了一声,摸了摸那条狗的头。

    对了,那条狗后来去哪里了?

    “操你妈的……”Numbers低下头,在胡子里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句脏话,然后抓住了Wrench的手,按在自己脖子上。

    Wrench露出一个胜利意味的笑。

    Numbers唱的是那首烂大街的歌,每个是墨西哥人的人,不是墨西哥人的人,都会唱的歌。无论到哪个又脏又乱的街巷里的酒吧都会放的那首歌。不是说Numbers品味不好,只是干他们这行的,实在是没什么时间听歌。他唱的歌词是那么地陈腐,悄无声息地融入这个安静的酒吧里。他确信,自己声带的震动也和这首歌一样烂俗,毫无意义,那大个子很快就会索然无味。

   但是 Wrench一直看着他,他若隐若现的唇形,他厚重的胡须的颤动,他飘忽不定的眼神。这家伙怎么搞得好像再也见不到自己了一样?Fargo那边又派来了任务?Numbers唱着,心神不宁,勉强着唱完了,那家伙的手却是一点也没有松开的迹象,Numbers当机立断地拍开,伸手去拿酒。

    肩膀被戳了戳,Numbers慢悠悠地含了口威士忌,慢悠悠地回头,脸上一副烦厌的表情。

    你唱得很好。

    Numbers没有哧笑着打你他妈是怎么忘了你听不见的?

    Numbers问,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对方一个耸肩。回去吧,累了。Numbers只能有些迷茫地点头附和,仰头把剩下的威士忌一口饮尽,哐地一声重重地放下杯子,掏了不知面额多少的几张钞票,匆匆穿上因为凝结了血而稍硬的黑色大衣,顾不上回应那些秃顶中年的目瞪口呆,试图跟上那个已经起身的人。他一直穿着那件脏橘色的流苏皮衣,流苏们整齐地摇摆着,在Numbers被酒精熏得酸涩的眼睛里看着有些莫名地搞笑。

    快步走进夜里,新鲜的雪细密地打在脸上,几乎看不见那人高大的背影。Numbers突然想起来了,那条狗后来被那几个报复心重的小伙子的几根棒球棍打断了所有的骨头,还放在了印第安人家门口,把地毯染得鲜红。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呢?Numbers想不通,但很快就忘了。他只是整整大衣,快步跟了上去。

    不只是狗,后来的很多次任务,很多次庆功,很多个耳鬓厮磨的夜晚,Numbers都忘了。但那的确是只有一次的。


写的可能有点糙uvu逻辑硬伤什么的,但是这对实在太可爱!默契感!互相妥协!一上头一鸡血就噼里啪啦打出来了[。不好意思!

评论(1)

热度(24)